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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见证·菇乡改革开放40周年③ | “一棵冷杉” 傲然挺立在绿水青山间
2018年10月24日 11:35来源:中国庆元网 作者:记者 胡松

  百山巍峨,绿树成荫。在浙西南的中国生态环境第一县,三棵全世界独有的“百山祖冷杉”傲然挺立于群山之中,针叶黛绿,树姿雄伟。

  百山祖冷杉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也是跨越冰川期的“植物活化石”,属于全球最濒危的十二种植物之一。

  青山就是美丽,蓝天即是幸福。这些冷杉生长在庆元这片生态净土,既是对庆元生态第一的有力印证,更是庆元“生态立县”发展战略的生动写照。

  从发现到繁衍 冷杉获新生

  深秋10月,海拔1500多米的百山祖,秋风瑟瑟,天意清冷。而在三棵百山祖冷杉周围,130余株冷杉幼苗依然生机勃勃,正在茁壮成长。

  今年5月初,百山祖管理处工作人员在三棵百山祖冷杉母株周围发现130余株幼苗,随后,工作人员又陆续在山涧小溪、大山深处发现野生幼苗300余株,总数突破了其自然萌发成活率纪录,达430余株。

  听到这个消息,今年已82岁的吴鸣翔内心无比喜悦。从1963年第一次见到百山祖冷杉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百山祖冷杉自然繁衍,越长越多,越长越好,能够长成一片冷杉林。如今,这个愿望正在慢慢变成现实。

  50多年前,也就是1963年11月18日,吴鸣翔上百山祖顶峰考察,到一处小山岙躲雨时发现,有株大树不同寻常,树皮灰黄龟裂,枝干通直浑圆,针叶排列整齐,似松又似杉。

  吴鸣翔随即采了几份标本,并于当晚进行整理。“这些树看上去与华东黄杉很像,但又不太一样。”吴鸣翔说,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他冒出了这些树是不是冷杉的念头。

  一念即起,便心生挂念。由于当时吴鸣翔还在龙泉林业局林科所工作,随后又被指派到荷地林场开展植树造林,因此未曾再有机会登上百山祖去核实情况,但他内心一直记挂着这几棵不同寻常的杉树,总想再去一探究竟。

  直到1971年,吴鸣翔从龙泉的五七干校分配到万里林场当技术员,与这几棵杉树亲密接触的机会终于到来。此后的几年时间里,他多次爬山涉水,实地观察那几棵树,仔细研究其树皮、枝叶、芽鳞、叶痕。不过,要证实这就是冷杉,还须采集树的球果。

  “冷杉的球果是挺立在树枝上的,长条椭圆形,不像其他松树、杉树一样是球形的。”吴鸣翔表示,由于最粗的那株树被1969年的一场暴雨冲走了土层而倒在山沟中,而其他几棵树也未曾开花结果,所以刚开始几年也一直无法证实这几棵树究竟是不是冷杉。

  1975年7月,吴鸣翔又一次登上百山祖,来到那几棵树下,突然发现树上结出了淡黄色的球果。以他专业的眼光判断,这就是冷杉的球果无疑。 1976年3月,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派出一个小组,帮助吴鸣翔用40多天时间完成了《百山祖冷杉——中国大陆东南首次发现冷杉属稀有珍贵树种》的论文,在《植物分类学报》发表,引起中外学术界的震动。

  百山祖冷杉的自然繁育能力极弱,平均5到6年才开花结果一次,种子自然萌发率极低。从发现仅存的3棵野生植株起,吴鸣翔便和他的同事就一次次尝试拯救百山祖冷杉:1977年3月29日,第一次扦插试验,以失败告终;1979年,以围土劈接法异砧嫁接,也未获成功;1982年,开始以日本冷杉为砧木的髓心,进行嫁接,获得成活率高、长势好的树苗。

  嫁接虽然可以暂时让百山祖冷杉延续香火,但不是纯种,治标不治本。于是,以吴鸣翔为代表的林业科研人员又开始尝试培育实生苗,实行迁地保护的措施。

  人工授粉、采球果、播种、出苗、移栽……1992年和2012年,百山祖管理处工作人员分别人工繁育出一批原生树幼苗,并移植到不同地方进行保护种植,如今大部分都已存活下来,百山祖冷杉终于有了“亲生子”。林海氤氲,云蒸霞蔚。在生态第一县层峦叠嶂的群山之中,无数棵树木,也像百山祖冷杉一样,不断汲取着庆元这片生态净土的灵气,从一棵棵幼苗慢慢长成参天大树,漫山遍野,成片成林,让整座菇城变得郁郁葱葱。

  从滥伐到封育 荒山变青山

  庆元山青水秀、生态优美,是休闲养生、观光揽胜的好去处。这样的美丽生态环境,离不开一群护林员的默默守护,曾获“浙江最美护林员”荣誉的吴晓青就是其中代表。

  自1979年到巾子峰千岗坑林区工作以来,吴晓青从事护林工作已近40年。春去秋来,日复一日,他一遍遍进山巡查,种下一棵棵树苗,一次次防火救火,看过了一些山头由绿变黄的渐变过程,也见证了荒山复绿的点点滴滴。

  “不仅是防止盗伐、滥伐和偷拉盗运,防止毁林开荒和乱占林地,做好森林防火和病虫害监测,我们还一直开展植树造林。”吴晓青说,仅自2002年8月,他被调到隆宫林区的10多年间,就已经植树造林4000余亩。

  庆元是浙江省重点林区县,森林植被丰富、生态环境优越,仅百山祖地区就有种子植物近2000种。截至目前,全县林业用地面积252.4万亩,其中生态公益林141万亩,森林蓄积量1321.6万立方米,森林覆盖率86.06%,高居全省首位。

  而在上世纪80—90年代中期,庆元以香菇为主的食用菌产业迅猛发展,致使森林资源过量消耗。全县森林蓄积量从1976年的940万立方米下降到1997年的478.3万立方米,年均下降20多万立方米,导致生态环境质量下降,水土流失严重,不少地方出现大片低产林,部分地方甚至出现新的荒山。

  “90年代盗伐木材的事情较多,林场因为有专门工作人员看护,相对好一些。”吴晓青表示,90年代正是庆元香菇经济鼎盛时期,木材需求量大,盗伐树木的案件时有发生,而随着全县实行封山育林后,情况才慢慢改善。

  也是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庆元实行严格的生态保护政策,逐渐成为浙西南名符其实的“生态屏障”和“天然氧吧”。

  1997年,我县开始实施封山育林,把公路沿线、水库库区、溪流两侧、坡度大裸岩多的地段设为重点封山区,实施强制性封山,累计完成县级封山面积超过300万亩(次)。

  1998年,我县提出生态示范区建设申请。2004年,我县正式开始实施森林生态效益补偿机制,先后经过5次增量扩面,使我县公益林面积达到141.1万亩,占林业用地面积的56.1%,其中,国家级公益林17.4万亩,省级公益林123.7万亩。截至目前,累计发放公益林补偿资金3.1亿元。

  封山育林,还绿于山。1999年,全县森林覆盖率达到82.4%,比1989年提高了10.7个百分点。到2003年底,全县森林总蓄积达599.9万立方米、森林覆盖率为83.6%,分别比1997年增长了121.6万立方米和提高了1.2个百分点。

  2004年,国家环保总局环境监测站公布了全国生态环境综合指标监测结果,庆元在全国2348个县中名列第一,从此赢得了“中国生态环境第一县”的美誉。

  山变青了,生态变好了,一片片美丽山林还需要守护。在封山育林的同时,全县400多名像吴晓青一样的护林员,就把自己融入了大山,用一颗真诚的赤子之心,守卫着绿水青山。

  目前,吴晓青所管护的隆宫林区,林地面积1.2万余亩,分布在大小十几个山上,地处在两省交界,人员流动复杂,防火防盗工作有一定难度。为了掌握林木“一丢就知道”的本领,他穿山岭、钻密林、披荆棘,测绘了自用的“山林分布图”,上面标着容易发生盗伐的“狼道”,易遭破坏的“灾区”。

  2012年9月的一天晚上,吴晓青在巡查的路上发现一辆三轮农用车盖着油布,十分可疑,他立即骑着摩托车追了上去。

  黑暗中借着摩托车的灯光,从遮盖的油布缝隙中一看是杉原木,吴晓青赶紧勒令其停车。但三轮农用车主反而加大油门拼命逃跑,他也加大油门追了上去,盗伐者看到他追来,凶神恶煞的把车上的木头一根接着一根往路上丢,想阻止他的追赶。

  吴晓青毫不畏惧,小心避让,在超越三轮农用车后,就把摩托车横停在路中央截停了三轮车。盗伐者发现情况不妙,马上调转车头,撞坏他的摩托车后拼命逃跑。

  随后,吴晓青立即向县森林公安分局报案,公安机关根据他提供的线索顺利破案,将盗伐者绳之于法。正是有着这样一群忠诚卫士和严格的封育措施,庆元的片片林海,才能始终绿意葱茏,在菇乡大地上勾勒出一幅壮阔的绿色画卷。

  从保护到开发 生态成名片

  当汽车缓缓驶进一座座郁郁葱葱的山峦之中,高楼大厦渐渐消失,空气渐渐清新,天渐蓝、水渐绿,景色越发让人流连忘返,那就意味着你来到了“中国生态环境第一县”——浙江庆元。

  这里山高林密,森林蓄积达1302万立方米;这里的空气有点甜,负氧离子含量最高可达20万个/立方厘米;这里的水很清澈,全县地表水Ⅰ、Ⅱ、Ⅲ类水占比均达100%,功能区水质达标率100%。

  到百山祖“醉氧”、去巾子峰“森呼吸”、看“月山春晚”、观梯田美景……近年来,得天独厚的生态环境让庆元全域旅游风生水起,旅游综合收入从2002年的482万元增长到2012年的3.57亿元,2017年则增至19.25亿元。

  “乡村旅游让我们返璞归真,享受回归自然的乐趣。”今年国庆“黄金周”假期,来自杭州的游客季乐一家6口人,专程到菇乡体验了一场惬意的自驾游,到农家乐休闲垂钓、吃农家饭、体验农活。

  据统计,2018年“十一”黄金周期间,我县共接待旅游人数3.6897万人次,旅游创收1337.7万元。

  庆元的生态之美吸引的不只是游客,还有众多的投资商。今年,来自广东的广州润政茶叶有限公司负责人程志庆相中了庆元的优美生态,他既看重庆元的自然资源和生态优势,更看重庆元亲商、爱商的真情实感。

  7月12日,程志庆与县农业局签订了“庆元大红袍栽培制作及茶文化休闲生态园建设项目”,投资额达1.5亿元。

  “庆元,是中国生态最好的城市,最合适发展茶文化休闲生态园建设。”程志庆表示,在庆元优质高效的招商服务下,越来越多的客商愿意来投资,再加上本身资源优势明显,庆元未来发展将越来越好。

  也是在今年,我县与浙江中医药大学签订关于推动中药材全产业链建设战略合作协议。浙江乾宁医药集团公司还与庆元荣森家庭农场在张村乡合作投资1.78亿元,建设一个集中医药康养、旅游观光、康养民宿、休闲度假和特色农业、深加工于一体的中草药种植基地及康养综合项目。

  “2017年,浙江中医药大学中药资源研究所在全省42个县开展了中药材资源普查结果显示,庆元拥有中医药材1500种以上,药材药用植物储存量位居42个县前列。”浙江中医药大学中药资源研究所所长张春椿介绍说,希望利用庆元中药材资源丰富、稀缺品种多的优势,合力打造中药材之乡。

  如今,生态庆元如同一块磁石,吸引投资商纷至沓来。翁山寨综合体、天宸农业公园、岱头农业综合体等一系列生态项目相继落户庆元,投资洼地效应初步显现。

  从“靠山吃山”到“养山富山”,庆元守住了绿水青山,也收获了金山银山。2017年3月,庆元收获几十亿“生态大单”,18家企业与我县生态项目达成合作意向,签约总额达70亿元。今年7月12日,21个共61亿元招商项目正式签约,落户庆元。

  生态已是庆元最响亮的“金名片”。蔚蓝的天空、满山的绿树、清澈的溪水,让庆元聚集了丰厚的绿色财富,为加快发展积聚起强大的新动能。

    (编辑:方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