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庆元姑娘因患骨纤维异常增殖症导致五官严重畸形,形如“阿凡达”。更要命的是,医生说,如果今年再不进行手术,将有生命危险。家境贫寒的她,在社会各界的帮助下挽回了生命,重新燃起活下去的热情和信心——
掀起盖头的“阿凡达”女孩
打电话给朋友,说说自己的新变化。
出门再也不用盖头巾,父女俩乐坏了。
这段时间,吴礼荣的手机快要被打爆了,中央电视台、辽宁卫视、《广州日报》、南方电视台等新闻媒体纷纷致电,要求采访他的女儿吴小燕。有的媒体甚至不远千里,跑到他的老家——庆元县岭头乡村尾村采访。
一对家住山区的父女,为何引来国内各大媒体的关注?
5月19日,记者来到庆元县,见到了在县城一出租房内养病的吴小燕。
病魔肆虐,女孩面部变形如同“阿凡达”
吴小燕今年24岁,15年前的她,还是一名快乐活泼的一年级小学生。她的父亲吴礼荣回忆说,小燕的口算能力特别好,所用的书包、铅笔盒等都是因为口算能力出众,老师奖励给她的。
病魔,从那时候,向小燕伸出了可怕的魔爪——一年级第二学期,她感觉黑板上的粉笔字越来越模糊,老师把她的位置从第五排挪到第一排,情况还是一样。父亲赶紧借了些钱,带女儿求医。从庆元县中医院到丽水市人民医院再到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大同小异:视神经瘤。
浙医二院在小燕住院47天后,建议吴礼荣转院至北京天坛医院或上海华山医院求治,并明确告知:治愈的希望非常渺茫。吴礼荣不死心,又带着女儿到了上海。结果,华山医院的诊断结果还是一样,还要他预缴10万元住院费,做好长期住院的准备。那时,他借来的4万元钱已经用光,只好带女儿回家。
因为家境贫寒,没有进行及时治疗,小燕的病情如同失去了刹车的车子,头部的肿瘤失去了控制越长越大,父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的脸逐渐变形——鼻子受肿瘤压迫向下严重移位,眼睛向头顶移动,并向两边分开,面部隆起。自从电影《阿凡达》热映后,周围的人都说她的脸像“阿凡达”。不仅如此,小燕还因为肿瘤的压迫,吞咽困难,一顿饭要吃一个多小时;嗅觉丧失,鼻子不能呼吸,经常流血不止,仅留两个鼻孔在外当“摆设”;右眼完全失明,左眼只有一丝光感。
自从15年前求医无果后,小燕便辍学闭门在家,如藏在洞里的土拨鼠,战战兢兢,逃避和村民、陌生人接触的机会。有时实在逃避不了,便以一件粉红色的T恤盖住头部,以免吓坏他人。
幽闭的15年,带给她无尽的辛酸和痛苦。除了看病,她没有跨出村子一步。只要有陌生人上门,她总是像受惊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呆在家里的阁楼上。有时,听到窗外小伙伴一路嬉戏着结伴上学、玩耍,看不见东西的双眼便成了两口泉眼,扑簌簌地往外淌泪水。
幽闭的15年,带给她无尽的寂寞和空白。15年,是阳光从东墙移到西墙的无数个日子的集结。每一天的内容都很相似:起床、吃饭、发呆,再吃饭、发呆……
幽闭的15年,其实还有些许的温暖。生了怪病,她的父母对她疼爱有加——除了耕种家里的几亩田,父母四处打临工,为她积攒每一分看病的钱;只要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总是让她先尝。
再孤僻的人也有朋友。小学一年级时的同桌周登女为是她最好的也是惟一的朋友,在她面前,小燕不用盖头巾。只要有空,周登女为常来看望,说说身边的人和事,说说小姑娘之间的悄悄话。有时,还会为她带来解馋的零食。
命运如此惨淡,小燕并没有自暴自弃,怨天尤人。在过去的15年,她和电视机作伴,竖起耳朵“听”电视。通过“听”电视,她学会了说普通话。
眼睛看不见东西,不等于是废人。在父母的指导下,她摸索着学会了烧菜做饭。父母干活回家,就能吃上热菜热饭。
眼睛看不见东西,脑袋没有因此而生锈。亲朋好友的联系方法、全村人的家庭电话,她记得一清二楚。每当父亲记不起联系方法,她就成了“小秘书”,对答如流。在父亲的指导下,还能摸索着拨打手机和固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