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读中学开始我就喜欢爬格子,而这一嗜好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14年前,我所有的稿件都是手写好后,请单位打字员给予帮忙用打字机打印两份,再将其中之一邮寄给报刊杂志社的编辑老师,那时候因为工资收入不高,家里没买电脑,其实那时我也不会使用它。1995年春,我从本县另一个单位调入公安局办公室工作,根据工作需要我的办公室里配备了一台电脑,因对电脑的操作规程不甚了解,写稿时仍然不能像其他同事那样轻松自如的在键盘上敲打自己想要的字,尤其是在页面的设计和行距的设置数据处理中,因确认击键错误而丢失已打好的上千字文稿,面对一片雪白的屏幕竟然不知所措。不得不重新敲打键盘,小心翼翼地打几行就赶快点击鼠标保存它们。
为了不使这样的尴尬境况再次发生,我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关于如何操作计算机系统的教科书,认真按照书本里的教导和通过两个月的实际操作,基本掌握了电脑打字及其相关软件的使用,解除了我不谙电脑技术而握笔爬格的苦恼。与此同时,也免去我不再因手写稿字迹不清而对打字员特别央求:“对不起啊!我写的字很潦草。”的可怜兮兮状。此后,随着上级公安机关对基层单位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和素质要求的提高,以及我工作中写作的频率增加,对电脑的依赖性和浓厚兴趣也愈加增强,特别是全国公安机关开展“三基”工程建设以来,作为办公室从事对外宣传工作的我许多的汇报材料和新闻稿,要从它这里发往各处,电脑就更加成为我的好帮手和好伙伴了。
回眸走进警营这14年来的工作历程和20年间爬格子之往事,既有青涩的憧憬也有崇高的理想,更有艰辛的跋涉和无奈的茫然。虽然,时过境迁,但它们却依稀可见,触景生情。每每正襟危坐在这台一直与我为伴的电脑前,油然而生的是一种怡然的心情,感谢它的到来才让我告别那管使右中指起茧的笔杆,并省略了从前爬格子时的许多繁琐。譬如,在夜深人静的午夜里,我可以一边轻轻地敲打手指间的键盘,静静的聆听弥漫草斋的美妙的古典音乐;当灵感飘散时,我可以打开文学大家的经典著作,虔诚地阅读美文华章,从敬慕中领略他们流芳百世的文学艺术和人生哲学之魅力;当身心顿感疲惫时,我可以翻开那些久违的情感花絮片段,深沉地回味曾经拥有的青春岁月和生活几何。年至不惑的我,在业余时间除了爬格子外,别无爱好,而这正是基于内心深处的那份执着,渐渐形成了我与外界距离的缘故,并且这种距离将愈来愈远,谁也说不清这是否就是那台电脑惹的祸……
现在闲暇时想起曾经手握笔杆写稿的情景,颇有感慨,但绝对不会因自己的右手三指握笔起茧而心酸,只是在真正告别那支随我10年的钢笔时,心里有些离别之怜悯罢了。爬格子的嗜好,于我今生来说是很难放弃的一件事,不论最终是否修成正果,我亦无怨无悔。
改革开放30年,从手捏笔杆爬格子开始,我一路写来,总算在公安机关装备技术迅猛发展的上世纪九十年代,通过自学我掌握了利用电脑打字技能,彻底改变了用笔写稿的低效率高耗能的写作方式。弹指挥间,时光流逝。在这20年的写作中,惟独这次变革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