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闲来无事,与外婆一同来到小时候住的老房子,搬出了那台闲置已久的爆米花机,久久凝视着布满尘埃的机器,眼前的我,晃若穿越时空,回到了我的童年、回到了那时候和外婆一起爆米花的情景……
那时候外婆摆出爆米花的机器,我就站在边上看着外婆把米、玉米或者是年糕什么的倒进机器里,再加上点糖精,盖上盖子,用一根铁棒拧紧,然后放在火炉上一只手慢慢的转动机器,让里面的原材料均匀受热。另一只手则慢慢摇动风箱,使火炉的火烧得更旺,同时还要不断的往炉子里添加柴火。等爆好后,外婆转出机器准备打开时,我们赶紧躲到一边用手紧紧的堵住耳朵。“嘭”的一声巨响,一阵冒着香气的白色浓烟冒出,美味的爆米花就出炉了。最后则是将那散发着香气的爆米花,从连着木箩筐的布袋里装入主人的袋子里,然后帮外婆收起“一炮”的钱——二角五分钱。在外婆有些苍老的脸上我似乎读到点什么。已年近花甲的外婆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说起她从事爆米花这一行也将近三十几年的历史了。
三十几年前,人们并不富裕,爆米花也是为数不多的零食,能够吃上爆米花也是一种很奢侈的事情。外婆一边擦洗爆米花机一边感慨到,那时候爆米花的风箱是木头做的,需要手拉才能产生风力让火炉更旺盛,一天下来右手都很酸很痛的,到晚上手都提不起来的,“一炮”的钱也只有二角五分。
改革开放后几年,人们生活逐渐好转,渐渐的有种铁制的风箱发明了,只需手慢慢的摇动风箱柄就很容易产生风力,人也省力气多了。 “一炮”的钱也渐渐的增加到了一元。到了现在就出现了那种只要插上电源就会自动产生风力的机器。
外婆是个能干的女人,朴实、勤劳,虽然没有知识分子的才华,却连续三十几年做着同一种工作,就是因为她这双勤劳的双手,使原来的黑白电视机变成彩色电视机,泥瓦房变成今日的洋房。辛苦了大半辈子,如今外婆也已安逸的住在五层楼的新房子里,不愁吃穿,但外婆还是闲不下来。而那陪伴了外婆一生的谋生行当,也因年久失修搁置在老屋一隅,成为老屋的一道风景、一页历史。而那淡淡的爆米花香,则永存心中,忘记不得。
说着说着,不禁想吃点爆米花,于是上街买了一包打算与外婆共享。看到小贩打开小三轮车上的煤气,往锅里倒入色拉油,再倒入一小杯玉米粒,加上糖和奶油,炒几下,带着奶油味的爆米花香便涌了过来。把这奶油爆米花放到外婆手里时,外婆闻了闻却不吃了,擦拭着机器说到,“这爆米花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味道,还是等我过年用那机器弄给你吃吧。”望着外婆那饱经沧桑、带着汗珠的脸,就像盛开的菊花,永久的绽放在我的心底,如那淡香的爆米花,成为我心中永恒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