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一年

　　廊桥上是否有炊烟

　　就像我不知道，是不是

　　有颗年轻的头颅抬起，目光穿过廊檐

　　看见了历史的一角
 

　　我不知道，那一年

　　斑驳的板壁是否刻下

　　一个愿望，或一缕心思

　　以及那一声枪响的风姿

　　是否有人低下头

　　擦干净血迹，绑腿，微笑
 

　　每一次抬腿都重若千钧

　　江山易老，此去经年

　　压在心头的不止干粮、弹药和明天

　　回头一瞥匆匆，仿若不经意

　　炊烟挽留的暮色，苍山之外的苍山

　　何曾问，归途

　　何曾怕，断头
 

　　是否曾经故地重游

　　步蟾，濛淤，后坑，会龙，或者其他

　　刀刻弹凿的路牌，深埋地底之下

　　简陋的建筑无法盛放更多力量

　　挺起多少低矮的姿势

　　抚慰多少卑微的奋斗

　　谁的征途没有夜里的刺痛和天明的决然

　　笔尖刺破时间之河，探入那座桥

　　炊烟散了，万山寂祭

　　必定还有某个隐秘之处

　　仍在低吟浅唱，那声咏归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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